美国在珍珠港的损失,不到一年就翻了盘,日本的胜利只是一阵风。
1941年12月7日早晨,太平洋的天空被轰鸣声撕开。日军联合舰队按照山本五十六的策划,两波空袭几乎将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战列舰打沉殆尽。四艘战列舰直接沉没,三艘重创,几百架战机连起飞机会都没有,就在跑道上被炸成了废铁。而日本这边,因为是偷袭,付出的代价极低,仅有29架战机被击落。那一刻,战报传回东京,掌控制海权、制空权的目标看似已经达成,为他们南下占领东南亚扫清了道路。
问题是,山本五十六并不高兴。
他清楚,美国的航母还在,珍珠港的船坞和红山油库完好无损。油库里有450万吨石油,那是美国太平洋作战的血液。只要这些基础设施还在,美国就能迅速补血重生。山本在美国生活过,眼见过那种工业生产能力的恐怖。他明白,只要给美国一点喘息时间,他们的舰队会比今天更强大。
南云忠一下令撤退,就是分水岭。网上很多猜测,说是燃油不够,怕耗油返不回去。还有人怪他太谨慎,怕美军反击,不愿冒险。可历史资料显示,日本海军那次行动燃油储备很充足,运油船早就跟着准备好。燃油不是决定因素。
另一个原因和南云忠的性格确实有关。二战里的日本将领,屡次在胜机面前犹豫。萨沃岛,美军登陆船队近在咫尺,三川军一放过了;莱特湾,栗田健男半途掉头,白白错失对美舰队的致命一击。珍珠港也是一样。
但南云忠的犹豫也有现实考量。船坞等设施异常坚固,他们的高爆炸弹在前两波攻击里已经消耗掉大半,剩下的炸船坞几乎不可能奏效。更糟的是,美军经过两轮打击,防御力量已经集结,飞行员也到了极限。一旦第三波袭击无法迅速摧毁目标,日军就可能面对不成比例的损失。
可油库不同,它是软目标。只要大量投弹,引发殉爆,能切断美国太平洋舰队的燃料命脉。南云忠没碰油库,这一决定直接改变了战争节奏。因为有红山油库,美国不必从本土艰难运油,太平洋的反击立刻有了后勤保障。
结果就是,美国仅用七个月就恢复到足以跟日本正面硬碰硬的程度。1942年的中途岛海战,美国打沉日本四艘航母,联合舰队再也找不回珍珠港那天的辉煌。这一战过后,美国一步步把战线推到日本家门口。
从战略眼光看,日本其实像一个急于翻本的赌徒,指望一次大胜就能改变整个局势。但他们的国力,撑不起这种赌博。即便珍珠港多炸一轮,美国的损失也只是多一点时间而已。面对这样的大国,战果只能给他们带来短暂的疼痛。
山本五十六的担心,全都成真。珍珠港上的油库继续为美国舰队加油,船坞里一艘又一艘补修完毕的战舰驶向战场。日本南下的计划确实一度顺利,但那只是风暴前的平静。
这场偷袭让美方死伤惨重,却没能切断他们的战争机器。当中途岛的海风吹来,美国海军已经换了面孔,而日本的赌注,输得一干二净。
南云忠的撤退理由,燃油够用、防御严密、炸弹不足,这些在战术上站得住脚。但战略上的失误,却是用整场战争的失败来偿还的代价。中途岛之后,美国的推进几乎没有悬念,日本法西斯的末日,也就在那条时间线上按部就班地走了下来。
战争里,有时候差一步,就是万劫不复。珍珠港的第三波空袭没来,450万吨石油留了下来。历史,从这一刻开始,倒向了另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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